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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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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乘电梯到15楼,会议室里有一位高挑的年轻女职员正在准备茶水。看到林雨菡进来,微微怔了一下,旋即绽出一个清澈的笑容:“你好,你就是林雨菡吧。”

    “是啊,你好。”有点惊讶她竟然认识自己。

    “叫我小妍就好,我比你大,叫小妍姐姐也行。”说着把一个装好茶叶的杯子递给她,柔声道,“这杯是唐总的,唐总爱喝西湖龙井。等唐总来了,再装好水,否则茶会凉。等会儿你拿给她吧。”

    林雨菡觉得这位小妍姐姐的气质举止用一个词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那便是温柔似水,且柔而不腻,一看就是受过极好教育的。在她的脸上看不到一丝一毫世俗纷争留下的戾气和*,平静淡然,与世无争,想不到公司里还有这样的人。而且……似乎每次提到“唐总”,眼里都写满爱意……

    林雨菡猛地甩甩头,完了,中毒太深!看到气质独特有点姿色的女人都像情敌。

    “小妍姐姐,我看还是你去吧。我怕一紧张做不好。”

    “我去?只怕唐总不高兴。让你过来当然不是端茶倒水这么简单,这些基本的事情我一个人就能做完了。再说,就算你做不好,唐总也不会怪你……”小妍说着,眼里闪过一丝失落的情绪,但很快又扬起一个笑容,“好啦,你就不要再推辞了。先准备其他领导的茶水吧。”

    林雨菡看了小妍一会儿,没有再说什么,跟着她把叶分杯装好,等领导们陆续来了,就沏好端给他们。还有十多分钟的时候,唐秋媗也进来了。在会议室里搜寻了一下,看到林雨菡之后,冲她淡淡一笑。林雨菡感到脸顿时燃烧起来,一直烧到耳根。唐大小姐,拜托你别表现地这么明显!她按照小妍的话倒上开水,然后低着头端过去,端着茶杯的手一直在抖,走几步就洒出一点,短短十几步路,却用尽了全身力气。好不容易把杯子稳住,咚得一声放在桌子后,飞快地走到会议室的最后面,跟小妍站在一起。唐秋媗一直对她行注目礼,没说话,有几位领导似乎感觉到气氛有点怪异,忍不住朝她多看了几眼。

    唐秋媗觉得这时的林雨菡太可爱了,其实这么简单的一件事,谁也不会太在意,可她就是会自己在那里纠结。想了想,拿起手机发了条短信过去:你今天发烧了吗?为什么脸这么红啊?

    手机一震动,林雨菡也跟着一震,回过神来掏出手机一看,真是想拍死唐秋媗的心都有了!丫的,竟然当众调戏她!她抬起头愤怒地朝唐秋媗看去,结果人家正认真地看着手提电脑,一副准备开会的样子。

    唐秋媗强忍住心中的笑意,看着电脑桌面上的小钟数时间,或者跟身旁的经理聊几句,再也不去看林雨菡一眼。时间一到,就自顾自开始开会。林雨菡盯着唐秋媗恼了一会儿,很快就发现恼不起来了。对美女气恼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都说人是很容易审美疲劳的,大部分所谓的美女多看几天就会失去美感,但是大小姐的容貌风姿,随随便便换身衣服,换种装束,就能给人焕然一新的惊艳之感。这才是真正的天生丽质吧,三百六十度无死角,那种只有一个角度能看的根本不能称作美女。

    林雨菡看着看着,不由得好奇大小姐晚上独自一人在家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早上起来又是什么样子。身材这么好,往床上一躺肯定很撩人。

    小妍突然拉了拉正在两眼冒光的林雨菡,示意她一起去添茶水。两人分别从两边绕着会议桌查看,当然大部分只是喝了一小口,不用添加。倒是唐秋媗竟然把一整杯茶喝光了,拿着杯子朝林雨菡挑挑眉。唐秋媗一停下来,所有领导都停了下来,稍作休息,等着会议继续,林雨菡收到信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敢有纰漏,赶紧很狗腿地过去给她满上。她偷偷瞥了眼神色清冷的唐秋媗,呃,怎么有种在伺候女王的感觉。

    一转身,刚好看到小妍怔在原地,远远的都能感觉到她在颤抖,像一朵在风中瑟缩无依的小花。只见她失神了几秒,抬起眼眸淡淡地看了自己一眼,露出一抹含蓄的笑容。林雨菡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换做苏忆雪那样强势的人,她反而可以放开应付,但是像小妍这样柔柔弱弱从一开始就放弃的人,她反而不愿意当着她的面太暧昧,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她看了眼没事人一样的唐秋媗,拿出手机回了条信息过去:谢谢唐总关心,脸红是因为小妍姐姐太漂亮太温柔了,我害羞……

    唐秋媗听到手机震动,瞥了一眼手机,差点把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水喷出来,虽然硬生生憋住,但还是被呛了一下。站在边上的阿清递过去一张纸巾,顺便偷看了一眼手机,在心里很不厚道地笑了,跟了唐秋媗这么多年,从来都是别人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七荤八素,现在可终于遇到克星了。

    唐秋媗平复了一下心情,一边神色自若地继续主持会议,一边很迅速地把手机调到静音,放进包里。想不到林雨菡的一句话对自己杀伤力这么大,要是再来一句估计就要破功了。她忍不住朝那个叫小妍的女职员多看了几眼,果然有几分独特的气质,安静温柔。之前因为专注于公司事务,没有注意过她。像小妍这种温暖的女孩在LES界很吃香,如果林雨菡真有那么点要弯的意思,那么被她吸引也不是不可能的。而且她清楚地知道,“温暖”,是自己很欠缺的一种特质。

    自从父母和弟弟在那场车祸中去世之后,她连发自内心的笑容都很少有。就连最亲的几个朋友,也常常给她贴上淡漠、孤傲、没心没肺、清冷、脾气古怪之类的标签。想到这里,心中泛起了一丝酸涩。

    会议一结束,阿清帮忙拿电脑,唐秋媗自己拎着包直接回了办公室。林雨菡和小妍留下收拾会议室。小妍低头把一个个纸杯收好,突然问了一句:“你刚刚给唐总发了什么?”

    林雨菡愣住,没想到小妍观察这么仔细,扯起一个笑容道:“被你发现啦,其实也没什么……”

    小妍生气地打断道:“不管发了什么,总之你这事做得不对!你让唐总不开心了!”

    林雨菡哑口无言,这位小妍姐姐看着温柔似水,怎么说翻脸就翻脸。更何况自己刚刚还是为了不让她难受,才跟大小姐开个玩笑,让她别在大庭广众之下搞暧昧。好心当成驴肝肺,有点气恼。

    小妍又道:“原来你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好!你根本不了解她,也不在乎她的感受……我不要再理你啦!”说着,竟然湿了眼眶,眼里写满不甘与极深的疼痛。

    林雨菡本来还想辩解,被小妍的难过的模样弄得心一软,忙道:“对不起啊,是我错了,我没想那么多……你别难过,我回头去跟唐总道个歉。”

    阿清刚折回会议室,就看到林雨菡在手忙脚乱地安慰人,敲了敲门问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啊?”看到小妍慌乱地抹了一下眼睛,不由得叹了口气,走到小妍身边,像一个大姐姐一样抚上她的肩膀,“其实你不必这样。说句刺耳的话,不是你的,再怎么强求也得不到;是你的,逃不掉,别人也抢不走。”又对林雨菡道,“有些话也不用避嫌了,早点说说清楚,反而对大家都好。雨菡,如果你真有走这条路的意思,那么有些最起码的事情你得知道。女人可不同于男人的粗枝大叶,女人细腻敏感,尤其是在感情方面,有一丝一毫的波澜都能觉察到,都有化作惊涛骇浪的可能。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猜不得伤不得,只能好好护着疼着。而从另一个角度说,走上这条路的,其实都会贪恋女人身上那种温暖和信任的感觉。所以,千万别去考验爱情,别制造坚冰和裂缝,别破坏了她心目中的那份美好。说实话,唐秋媗那个女人可没你想象中那么坚强,既小心眼,又玻璃心!”

    林雨菡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阿清居然敢对大小姐直呼其名啊!

    阿清一看到林雨菡那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哈,我现在是以朋友和姐姐的身份跟你说这些话,可不是以总经理助理的身份。当然,你要怎么做我也无权干涉,只是希望你能让她高兴一点,她不高兴我的日子也不好过不是么,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