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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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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开始和江念橙认识的时候那人就整天在自己耳旁叨叨的问自己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对于生日的印象只停留在八岁那年的原子悠朝江念橙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身份证上登记的日子是错的,真的知道这个日子的只有我...妈妈”。

    “十四,就算记得我也不过生日,那对我说不是好日子”。

    大概是感受到了自己那时候不是很好的情绪,从那以后江念橙就没有再问过自己关于生日的那件事。

    原子悠望着江思琛头上那发光的“生日”二字楞了神,他一定是从江念橙口中知道了什么吧。

    因为自家老爸的酒鬼名号,原子悠从小在村里也不怎么招邻居们的待见,班里的小朋友也总是说她身上有酒的味道不愿意和她玩。

    可她不在乎,她觉得她有全天下脾气最好,长得最好看的妈妈疼她就够了。

    那天放学从学校回来一想到回去可以看到桌上有一堆好吃的还有她最爱的蛋糕,小原子悠整个人开心的走起路来都一蹦一跳的。

    可还进门就看到一堆人围在她家门口议论纷纷,房子里面传出砸东西的的声音还有她爸妈争吵不休的声音。

    大家的话一句一句的传到了当时只有八岁的原子悠耳里,作为当事人的她像傻了一样整个人完全没了生气,伸出手拨开挡在她家门口的人往里走。

    看到原子悠回来的大人们也不知道说话应该在孩子面前收敛一点,各个一脸看戏的继续说着他们听到的那些消息。

    “听说这孩子的妈找到好人家要走了”

    “不容易了和这样的人过了那么久”

    “哈哈哈,当初看到老原带了个那么漂亮的老婆回来我都以为是他在外面花大价钱买的”

    “你也别这样说,年轻时候的老原还是很招小姑娘喜欢的”

    “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这几年成了这样”

    “你说那女人会把这孩子带走吗”?

    “带着拖油瓶嫁人哪里有人敢要”

    ...

    推开门看到气得拿起东西就要往她妈妈身上砸东西的原子悠马上跑过去抱住了她爸爸的大腿,“爸爸,不可以打妈妈”。

    把原子悠从她爸爸腿上拉下来的曾雨微蹲下来擦干净孩子脸上流个不停的眼泪,和刚刚泼妇卖街的样子完全不一样,“悠悠乖,先自己回房间”。

    拖油瓶,不要她,这样的声音一直在小原子悠的脑海里出现,不愿意放开妈妈的那双手却因为妈妈的那句回房间而乖乖的放下,听话的走回房间。

    小原子悠心想,妈妈一定不会不要她的,一定不会。

    把门关上的原子悠直接整个人往门上趴,非常迫切的想要知道门外两人的聊天内容。

    但好像是顾及了原子悠在里面,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一下子降了好几个度,躲在门后的人隐隐约约只听到了签字,离婚,离开。

    知道父母离婚自己只能选择和其中一人生活的原子悠没怎么犹豫的就直接选择了妈妈,听到了隔壁在收拾东西的声音,前者也马上拿起书包开始收拾东西。

    东西不多,原子悠收拾好就抱着书包坐在床上盯着门外的动静。

    可等了好久,直到打起了瞌睡原子悠也没等来她妈妈来房间喊她的声音。

    就在原子悠点头准备睡着的时候门外拉着行李箱停下的刺耳声音让她惊醒,什么都没想的她直接下床开门出去,当看到站在大门后准备开门的妈妈背影,原子悠一下子红了眼眶,眼泪不受控制的哗哗往下流,声音有点颤抖还带着点不敢相信开始喊着“妈妈,妈妈...”。

    听到声音的曾雨微肩微微一颤,不过还是头都没回直接开门关门走人。

    看见妈妈真的不管自己离开的原子悠哭着跑过去开门追出去,可开门除了看到来接走她妈妈的那辆车开走的场景,其他的她什么都没看到。

    站在门口不知道哭了多久原子悠才哭不出声来,转头往屋里看去,她的爸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饭桌上一边看着她,一边拿着酒瓶往嘴里灌酒。

    心虚的原子悠低着头握紧了手里的书包,八岁生日那天她没有等来一家人和睦的坐在饭桌上吃一顿的团圆饭,没有等来她盼了一年的蛋糕和生日礼物。

    只等来了她认为最爱她的妈妈的抛弃,等来了她毫不犹豫的对爸爸的背叛。

    找到了第一个游戏目标的江思琛拉起原子悠就往那里跑去。夜场的游乐场因为少了很多项目所以不比白天热闹,但夜场的灯光秀却让整个游乐场比白天看起来更吸引人。

    等原子悠整个人回过神来她已经被江思琛带到了他们要坐的那辆双人碰碰车面前。

    寄好安全带把方向盘交给原子悠的江思琛安心的往后靠去。

    摸着方向盘的原子悠有点不安,慢悠悠的开始移动,对于自己没有百分百把握的东西她不敢轻举妄动,可对面的小朋友们并没有给她一个好好适应的机会,直接开着车往他们这里撞过来,没有准备好的原子悠一下子被撞得往后推了几步。

    原来靠后闭着眼休息的江思琛在经历了这一撞后把目光转向了那两个罪魁祸首,“小朋友,你们不乖啊,小心这个姐姐等会收拾你们”。

    被警告的两个小孩笑得更开心了,立马又加速往原子悠他们这边过来。

    重新靠回去的江思琛向原子悠指了指那两个孩子,“悠悠妹妹上啊,被两个小学生欺负太不像话了”。

    脸上突然一脸黑线的原子悠加快了手上转动方向盘的速度,不管不顾的和那两个孩子干上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只有她和江思琛两个大人的缘故,原子悠发现其他孩子在看到了他们和那两个小孩撞的不亦乐乎,旁边的江思琛和他们唠的挺开心后全都往他们这边移动,两人一下子就被熊孩子们围成一圈撞来撞去。

    看不下去的江思琛这才上前握紧方向盘帮原子悠收拾那群熊孩子,“不教训教训你们这些小朋友,你们都不知道我们的差别在哪里”。

    原子悠看向旁边笑着和小孩子们较劲的江思琛,周围全是他们热热闹闹说话的声音和笑声,被感染的原子悠也向他们一样笑了起来。

    游戏结束后原子悠脑袋都是懵的,但那群小孩好像还意犹未尽,下车后还围着她和江思琛说再玩一盘。

    江思琛指了个方向吸引了熊孩子们的注意,在他们转头往哪里看过去的时候马上拉起原子悠拨开人群就跑。

    带着原子悠几乎把所有夜场项目都玩了一遍江思琛才愿意带人坐在休息椅上休息。

    “要喝什么?哥哥去买水”。

    一下子没想起有什么可以喝的原子悠看着面前站着的人楞楞的回了句,“和你一样就可以了”。

    低头拿着手机和江念橙聊天的原子悠也没注意到江思琛到底去了多久。等到人再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手上已经拿上了早已准备好的蛋糕。

    江思琛捧着蛋糕在原子悠旁边坐下,“来闭眼许个愿,然后吹蜡烛”。

    把伸向自己面前的蛋糕往江思琛面前推了推,“今天是你生日,我怎么可以许愿”?

    “生日要许三个愿望,我的第一个愿望是实现悠悠妹妹的愿望,所以后面两个愿望只能送给你了”。

    第一次碰到有人这样许愿的原子悠不敢相信的盯着江思琛。可当事人完全不给她缓冲的机会,揉了揉她的头发又指了指奄奄一息的蜡烛,“你再不许愿,哥哥今年的生日愿望可要没了”。

    说不清此刻自己是什么感受的原子悠还是闭上了眼许了愿。

    她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以这样的方式体会到了过生日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