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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章 难以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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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行至顾子杰家的四合院门口,顾子杰担心自已伤势被莲儿、云儿她们几个丫头看见了担心,所以拒绝了王战派人护送的好意,独自下了车隐忍着痛意一瘸一拐一向院中走去。

    此时,夕阳西下,日光余晖洒落院中,触目一片金黄。

    顾子杰心想这会儿莲儿她们应该正在房中做饭,所以待他走到门口,便直起腰来,看看没什么破绽了,这才放心地推门儿走了进去。

    房门刚开,妞妞正站在侧面门前走来走去,见着顾子杰进门,急忙跑过来:“大哥,大哥出事了?”

    顾子杰莫名其妙,但见她面色慌张,心里还是一惊道:“怎么了?”

    “妇人,莲儿姐病了……”

    顾子杰大惊,一瘸一拐地像偏房走去,边走边问:“怎么回事,莲儿现在在那?”

    刚到偏房门前,董瑶拉着乐乐走了出来,见着顾子杰,二女也是一呆,顾子杰一把推开他们,走进屋中。

    屋中光线暗淡,李云儿、丁蓉蓉二人都在,除此之外,还有一老者,年迈五旬,坐在桌前,正拿着毛笔耍耍点点地写着什么。

    里侧,只见李莲儿蜷在床上,盖着被子一动不动。

    顾子杰知道,这位老者多办是郎中了,他慌忙扑到床边,抓住李莲儿瘦削的肩膀,失声道:“莲儿,;李莲儿?”

    他探了探李莲儿额头,额上热得烫人,李莲儿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她听见相公的呼唤费劲儿地睁开眼睛,想要说话,可是牙齿格格作响,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顾子杰心胆欲裂,他惊恐地抱住李莲儿,心中又痛又悔。这几****也看出李莲儿食欲不振、气色甚差,可是他觉得李莲儿练武的人,身子一向强健,应该只是普通的伤风感冒,所以没有太往心里去,这时见她这副憔悴模样,顾子杰也象心被掏空了一样,慌得难受,悔得烧心。

    李莲儿在他怀里挣扎了一下,呻吟道:“头好疼啊,相公,李莲儿胸口好热,我我口渴得厉害我想喝水”。

    顾子杰忙道:“我去,我去,等等,我给你拿水”。

    这时,李云儿已然从桌上端过来一杯水,顾子杰接过水,端到李莲儿嘴边,然后将李莲儿搂在怀中,小心翼翼地道:“莲儿,水,温的”。

    李莲儿眯着眼,干裂的嘴唇一触到水,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

    眼前的灯光,晃得李莲儿眼花缭乱,喝了水,也有了些精神,她睁开失神的眼睛,咳嗽了一阵,愧然微笑道:“相公,你回来了,莲儿好没用,不过,莲儿是染了风寒”。

    顾子杰见她一边说话,身子一边不住地打着冷战,脸色的晕红充满了病态,灯光下隐见她颈部肌肤泛起玫瑰色的疹纹,那模样根本不象是感冒伤风,不由惊慌地道:“甚么风寒,这哪里是风寒了,医生?不,大夫”

    那老者放下笔,转头看来,道:“顾大人,令夫人似乎不久之前已然受了风寒,一直未能及时看诊,须臾体虚……”

    顾子杰急道:“什么体虚,我娘子脖颈上这疹纹又是何故?”

    郎中闻言一奇,起身走过来,低头看了两眼,吃惊道:“这个”

    顾子杰见他犹豫,喝道:“这到底是什么?”

    郎中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应该是体热而导致五内不通,老夫在加上一副……”

    顾子杰急了:“胡说八道,什么体热导致,伤风会起疹吗?”。

    顾子杰懒得与他多说,也顾不得莲儿无力的挣扎,抱起她的身子便向外冲去,门口不远正准备收摊的老汉惊讶地望着这位邻居顾大人冲到面前,惶急地问:“老大爷,这附近哪里有郎中、有大夫?我要找最好的大夫!”

    那位喜欢饶舌的老汉听他称自已老大爷,不由受宠若惊地道:“大人,咱这条街最好的郎中是三大院的张先生,张先生京师闻名呐,不过他那儿诊金着实……”,瞧见顾子杰眼中直欲喷出火来,老汉忙改口道:“这条街往那边走,尽头第三家便是了,大人老汉家里有辆小车,大人要不要载了夫人去,这路途也不算近呢”。

    顾子杰忙不迭地点头,老汉匆匆跑回家取了双轮小车出来,顾子杰见小车平素是用来拉货拉些人,有些肮脏,忙回去取了床被褥,铺好后将莲儿放在上边,替她盖好了被子。这一番折腾,莲儿呼吸更加急促,双眼紧闭已经人事不省了。

    这时,李云儿几女也都急匆匆地跟了上来,董瑶本想劝阻,但见顾子杰一脸急色,也不敢阻挠。

    顾子杰心急如火,拉起小车一路小跑地奔向三大院。只是他现在自已也是腿脚不便,举步维艰,却拼了性命地使劲奔跑,夕阳下那苍凉的身影看起来让人说不出的酸楚。

    李云儿几人也都上前帮忙,虽然不知顾子杰为何行走不便,但此时也都不是问这事儿时候,是以也都没有问话。

    很快便来到了张先生的住处。

    “夫人年纪轻,又一向体健,故此撑到现在才发病,说来这可不算一件好事,寒邪在体内郁积久了,一旦发作,如大厦之倾,再要医治,唉”,张先生捻着胡须轻轻摇了摇头。

    这位顾大人方才势如危虎,拉着车踢开店门直抢进堂来,又掏出千牛卫的牌子强行驱走了那对正在要求医治不孕的富翁和他的第十二小妾,扯着他胳膊来给娘子看病。

    见来人是千牛卫的人,张大夫本来还有几分惧色,只是一论起病理来,不免职业病发作,又开始摇头晃脑起来。

    顾子杰急得额上的汗珠子一颗颗滚落下来,他咽了口唾沫,担心地看了眼昏迷不醒的李莲儿,恳求道:“先生,求您想想法子,我娘子要如何医治?先生放心,不管多贵的药,花多少银子,我都肯的,先生多多费心”。

    张先生皱着白眉道:“夫人这病时日已久了,人体卫阳虚损,最易感受寒邪,病变有外寒、内寒之分。我看夫人虽身体强健可是恐怕曾经久历寒苦,外寒入体经久不散,遂引发内寒发生,寒邪为阴邪,阴胜则寒。故而气血凝结、阻滞经络闭塞不通。”。

    顾子杰听到这里,想起当日住在齐镇县时,寒冬腊月的,莲儿每夜仅以薄衿裹身,****受寒受冻,后来又经兽人一劫,莫非她的病根便是自那时落下?

    顾子杰想到那段日子里莲儿受的苦,不禁心痛如绞、潸然泪下,这时他见张先生说得出病因,心中浮起一线希望,急忙追问道:“先生,那么请问要如何医治呢?”

    张先生皱着眉沉吟道:“夫人寒气长期袭体,阻滞经络气血不行,本来以她的身子慢慢或可缓得过来。可是不久她又居于亢热之地,亢阳之气过甚,阴阳相冲,将寒邪之气迅速逼入脾肾,导致脾不能运化,化生水谷精微升清和统血。肾不得纳气,调通水道,生髓和温熙濡养全身。水液迫使串于血液”。

    “……”,顾子杰听他还在阴阳五行,不由得毛了心,他蹭地一下跳起来,揪住张先生的衣襟,面目狰狞,再也没有一丝斯文神色,大声厉吼道:“不要再对我讲病理了,我只问你,要如何医治?要如何用药啊!”

    张先生也不生气,他怜悯地望着顾子杰,微微摇头道:“令妇人已然病入肓荒,难以医治,早点为此准备后事……”。

    “胡说,你他么的胡说八道,”顾子杰大吼起来。

    张先生皱眉:“老夫医道多年,童叟无欺。自是不会看错。”

    顾子杰一松手,跌坐在椅上,茫茫然呆了半晌,他忽地跳起来大吼道:“我不信,我不信,不会的,我还没有死,莲儿怎么可以死?”

    他抱住昏迷不醒的莲儿,垂泪道:“偌大的北京城,我就不信找不到一个能医治莲儿的人!”他将李莲儿小心翼翼地放在车上,推起了车子,因为一路奔跑撕裂了创口,血迹已从印透了他的后衫,顾子杰拉着车边走边喃喃地道:“苍天有眼,决不会让莲儿死掉的,决不会!”

    张先生微微摇头,虽知眼前这人是千牛卫中人,得罪不得,但出于名医的尊严,还是待他走出门后,悄悄地嘟囔了一句:“诺达的京师之内,我张某的医术或不敢称第一,但我治不好的病恐怕也没有旁人能治了。你若是信我,还可用些虎狼之药,使她暂时清醒留下遗言,现在嘿嘿!”

    “去你吗的!”顾子杰大骂起来,身子莫名其妙地颤抖起来。

    李云儿哭着央求张先生,忽见顾子杰不对劲,身子摇摇晃晃,大腿部不断有血渍溢出,她忙上前馋住顾子杰:“姐夫,姐夫你,你怎么了?怎么,怎么这么多血……”

    “我没事,”顾子杰推开她,拉着车再一次奔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