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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坏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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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秋彤坐在卡座里喝酒,苏秀坐在她旁边张望,她还是第一次来,免不了好奇,凑到林秋彤耳边问:“这里的人,真的都只喜欢女人么?”苏秀一直觉得这个群体是很隐秘的,也是少数的,但在这酒吧里,人数众多不说,而且似乎都很张扬,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是喜欢同性的。

    “都是出来玩的,你别当真。”林秋彤的评价如此,太多人是抱着尝试或是好奇,玩够了就回到正常人的世界了。苏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不到处乱跑,就坐在林秋彤旁边小口喝酒,大兵和绿茶她们倒是很放得开,和妹纸打成一片,一眨眼,林秋彤这边,就剩她和苏秀,于是,就有无数的光扫向她们这边。

    苏秀不傻,她能看出来,那些人,垂涎着林秋彤的美貌,可是,她的存在,让她们郁闷,她们以为自己和林秋彤是一对。

    “你要出去跳舞么?”苏秀凑到林秋彤耳边,林秋彤也俯身过去倾听,这动作在外人看来,简直太亲密了。

    “你想跳?”林秋彤学过跳舞,不过现在很少跳了,苏秀看着那些窥探的目光,心里忍不住好笑,“走。”一向内敛的苏秀主动提出跳舞,让林秋彤惊讶之外,她知道这姑娘心里有事,她没有表现在脸上,却搁在心里。

    苏秀挽着林秋彤,林秋彤则是怕别人碰到她,而去揽住她的腰,软妹的目光盯着林秋彤,而所谓的t则是目光锁定温婉的苏秀。苏秀说不上美得国色天香,但小家碧玉的气质是有的,林秋彤小时候还傻傻地想过,要娶一个温柔漂亮的人做媳妇,苏秀就不错,可是她娶了苏秀就没有朋友了,所以,苏秀还是留着做朋友吧,不要做媳妇了,再后来……林秋彤知道,哦,原来她只能嫁,不能娶的。

    苏秀也学习过跳舞,很久没跳,但底子还在。这俩人随着节奏感十足的音乐,让身体尽情舒展开来,让音乐缠绕身体,身体迎合律动。周围的人不自觉被吸引开始围观,连舞台的灯光都开始围着她们打转,迷幻的灯光下,苏秀眉目柔和,似乎含情一样注视着林秋彤。林秋彤扬起嘴角,淡淡浅浅的一个笑,让围观的软妹心忍不住战栗,和她们一起来的人也加入围观队伍,小q心里觉得,她们挺般配的……正跳着,一个人突然冲到中间抓起苏秀的手腕往外拽。

    “跟我出去!”苏荷第一次没了理智一样,不在乎别人如何看她,发了疯一样,苏秀瘦弱的身体被拖拽。

    林秋彤下意识想要去阻止,但苏秀突然转过头看她,那双模糊的双眸似乎是含着泪光的,也是写着拒绝的……林秋彤站在了原地,看着苏秀被苏荷拽走了,其他同事不明情况,想过来问问,林秋彤冷幽幽地说:“你们玩吧,我先回去了。”

    其他人面面相觑,玩的兴致都没了,林秋彤追出去,早就没了苏秀的身影。林秋彤漫步在午夜的街头,霓虹灯下,闪着清冷的光,让林秋彤心底发寒。

    十字路口,红灯,林秋彤站在路口,心底前所未有的迷茫,她好似站在人生的岔路口处,她从何处来,该往何处去?身边的人不断在离去,她连挽留的资格都没有,因为她们,从头到尾,从不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

    红灯已经变绿,林秋彤却站在灯下驻足,如果一个人告诉她,她该往哪里走就好了或者,干脆把自己带走,去哪里都好……只要她不是一个人。

    “秋彤。”仿佛是心灵感应一般,在林秋彤心底最渴望一个人时,街对面的沈景然挎着米蓝色的包步履轻盈地走向她,那张漂亮到过分的脸上写着暖暖的笑意,“真巧。”

    沈景然是来附近取车子的,本来是在下一个路口才转弯,却意外地瞧见了路灯下林秋彤,仿佛像是迷路的小孩,嘴角也是委屈地抿着,好似被人抛下了。沈景然犹豫了片刻,今天发生了一些事让她心情不适,她有好心情去应对林秋彤的嘲讽与刺弄么?林秋彤对于她是何种心理,沈景然几乎可以猜透,小孩子的心性很顽劣。在林秋彤抬手揉眼睛时,沈景然主动走过去了,既然心情不好,还怕再差一点么?如果,如果她一个人可以承担所有坏心情,多一个快乐的人,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沈景然出现那一瞬,林秋彤心底不可抑止地涌出暖流,她收起情绪,淡淡地说:“有什么巧的。”似乎并不愿看见沈景然。

    “我要取车子,顺路送你回家吧。”沈景然淡笑说,听见“家”这个字,林秋彤皱了皱眉,她是一个没有家的人,孑然一身,自由,却又孤独,“我还不想回家,你自己走吧。”林秋彤往反方向走,意外撞见沈景然,林秋彤发现自己好久没有见到沈景然了,她似乎有点瘦了。

    “你要去哪?我送你。”沈景然对着林秋彤高大却清瘦的背影说。林秋彤本打算一走了之,但坏心眼病却突然发作,回过头认真地说:“我心情不好,要陪我喝一杯么?”

    面对林秋彤的主动,沈景然隐隐地觉得,这里面不单单是喝一杯那么简单,真的到了拉吧,沈景然想:也许她不该来。乌烟瘴气的地方,让沈景然的弯眉几度蹙起,再次仰起头时,沈景然收敛起自己的坏情绪。

    沈景然的到来,无疑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打扮婉约动人,气质高雅端庄,举手投足间成熟的韵味散发出来,御姐一向是后生最向往的,再加上帅气的林秋彤,店里掀起了第二波浪潮。有先前没走的客人见过林秋彤的,只能感叹,长得帅就是任性,小清新还是暖心御姐,都是手到擒来。

    既来之,则安之。沈景然淡然地坐在位置上,接受着众人的目光洗礼,林秋彤试图从那张脸上找到一丝的窘迫,但沈景然自始至终都是温润如玉的面庞,上面镶嵌着淡淡的笑意,显得弥足珍贵。

    很快,就有人来搭讪,“美女,能请你喝一杯么?”有人递酒给沈景然,“总感觉在哪里见到过你。”

    林秋彤嗤之以鼻,这样搭讪的方式太老套,沈景然接过来淡淡地道谢,对方一饮而尽,沈景然端着杯子本打算浅尝辄止的……最后,在对方倒扣杯子时,沈景然别过身,微微仰头,一饮而尽。有些辛辣的滋味,让神经跟着发烫,一闪而过的画面,沈景然压下白天残留下的不适感。

    真有人时时刻刻都能保持良好的礼仪么?林秋彤对于沈景然被灌酒没有同情心,反而希望有更多人来灌酒才好。